“也是……”姜炎悻悻地回答。
她不打算跟姜鹤继续争辩下去,姜鹤站在投资的角度看待这个项目好不好,与自己站在法律的角度看待这个项目好不好,完全是截然不同的立场,但是就目前周秉文和杨宴如的诉求而言,显然他们是希望要获得更大的商业利益,而不是纠结于法律风险。
吃完晚饭,姜炎跑去了周秉文的别墅,二十多天过去,他的伤口已经基本结痂痊愈,只是还留着缝针瘢痕,就像一个将军征战沙场的勋章。
此时尚不算晚,周秉文很有心情地在花园里拉琴,姜炎已经很久没有听过周秉文拉琴,她小心翼翼地绕到他身后坐下,一只手撑在扶手上,脑袋搭在手背,安静地听着,这次他拉的曲子,是她未曾听过的某一首世界名曲,如泣如诉。
姜炎单纯喜欢他拉琴时投入的模样,就在那样的时刻,他的世界只有旋律,纯净无瑕。
一曲终了,周秉文转过身,坐到了姜炎旁边,把琴递给她,说:“你要不要试试?”
“你拉琴是邻居的福利,我拉琴恐怕你就要吃投诉了!”姜炎不好意思地说。
“现在没那么忙了,可以抽空拉拉琴。”周秉文把小提琴装进琴匣子里,松香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。
姜炎歪着头看他,周秉文的模样和去年并没有多大变化,可能看过了他的很多个侧面,已经不是天边遥不可及的明月。
“你是不忙了,我天天加班,你好意思说!”姜炎嗔怪了一句。
周秉文摸摸她的头,带着一点宠溺的意味说:“谁叫你求仁得仁!”
“今晚月亮很好看啊……”姜炎抬头,指了指天边圆圆的月亮。
难得有这样静谧的时光,两个人不谈工作,偎依在一起看夜空,偶尔有浮云飘过月亮,树影斑驳,蝉鸣呱噪,就在这样的时刻,姜炎会偶尔觉得,做一个没什么出息的女人也挺好的。
不必在商海中搏杀,不必面对生命不能承受之重,不必为一日三餐奔波担忧,这已经是绝大多数人眼中很幸福的生活。
和他之间只差一纸婚书,又似乎无须这一纸婚书。
但姜炎想想归想想,是不会耽溺于温柔乡,妇产科大夫的女儿,如果看少了手术室门口的世相百态,就是个天大的笑话,她有爸爸和堂哥作为后盾,自然是有足够的底气,可是人活在世上,谁又敢说能护着另一个人一生一世,每个人都只能对自己的人生负责,不给别人带来太多风雨已经是行善积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