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炎听到这句话,嫌恶地剜了她一眼,那眼神仿佛在说,你少给我蹬鼻子上脸,然后径直就朝着办公室外走去。
“小姜,坐着听听,大家都是一个部门的合伙人,没什么不能听的!”老赵说道。
“没什么大事,发新一期雪球的法律意见书,律所扣着不盖章,跟我说是你的意思,你就直说吧!”陆浓态度也不是很好,带着质问的意味。
老赵嘿嘿一笑,稳坐钓鱼台,说:“我能有什么意思呢,现在雪球崩得厉害,大家都怕,合伙人胆子小,很正常得嘛!只好我做这个恶人咯!”
“那你要咋么才给过意见书?”陆浓直逼本质。
“这样,你补一笔钱进风控基金,至少得是律师费的20%,十年之内没有被追责或者你转所就退给你,那大家至少愿意相信,你是愿意为自己的项目负责。要不然,赔钱的时候,拉着整个律所合伙人下水,大家心里有意见,都指责我,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嘛!”老赵说得还有几分为难,就好像要掏钱的人是他一样。
姜炎感觉,老赵简直是个男版老绿茶。
“你说对吧,姜律师?你那个乘黄的项目,多押了15%进风控基金。”老赵冲着姜炎说。
好嘛,又拿她来当枪使唤。
姜炎点点头,把话茬接下:“嗯,不然风控委的其他六位合伙人不给过,影响项目交差,很难办。”
陆浓翻了个白眼,直接就走出了办公室。
老赵看着姜炎,提醒了一句:“你的项目,我当时是给过了,但是如果你做了违规的事情,又没有提前跟我报备,我兜不住,也不可能替你兜底。律所的利益最重要,你要记住。”
“嗯!”姜炎简单地应了一句。
她若有所思地回到自己办公室,看到书柜里面放着徐律师的笔记,忍不住又伸手拿了出来,漫无目的地一页页翻着,在电子文档满天飞的年代,已经很少有人一笔一划记录着办案的过程。
然而,她翻动页面的手,停在了乘黄第一次尽调的笔记上。
徐律师在旁边写了一句话:
律师不是万能的,诉讼案件的当事人都常常骗自己委托的律师,更何况那些想要从资本市场上获得高额利益的当事人。
那一瞬间,姜炎自己后怕的情绪达到了顶峰。
这段话像刀一样插进了她的内心,她感觉已经无法直视这句话,把笔记合上了。这间办公室里的空气里,都飘荡着徐律师曾经工作过的痕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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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给姜鹤打电话,问过了哥哥之后,心里稍稍安定了下来,打开自己的电脑,准备重新梳理鹤笠集团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