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蝶舀粥的手停在半空,眼睛睁得圆圆的。溪边的风忽然静了,只有烤架偶尔爆出的火星声。庄浩从口袋里摸出个丝绒盒子——里面是枚设计简单的银戒指,戒圈上刻着细小的蝴蝶纹路,是他用第一笔插画稿费定制的。
“其实早就想给你了,”他把戒指套在她无名指上,金属微凉,却很快被她的体温焐热,“在医院的时候,在灯塔的时候,在每一个以为见不到明天的时刻。”
苏蝶看着戒指,又看看他,眼眶瞬间红了。“庄浩……”她声音发颤,“你怎么不早说……”
“怕你嫌我穷,”庄浩笑了笑,指尖擦过她眼角的泪,“现在能画插画养你了,也能把水母墙装好,还能……”
“笨蛋!”苏蝶扑进他怀里,眼泪砸在他衬衫上,“我什么时候嫌过你……”
她的声音闷闷的,带着委屈和喜悦。庄浩抱着她,闻着她发间的柠檬香,忽然觉得山谷里的风声、溪流声、烤架的滋滋声,都变成了温柔的伴奏。
“我们回去就领证,”他在她发间低语,“然后把三只猫接回家,再去看极光。”
“嗯!”苏蝶用力点头,手指攥着他衬衫的后领,仿佛怕他飞走。
篝火渐渐变成了暗红的炭,余晖把山谷染成蜜糖色。庄浩把画架支起来,苏蝶趴在他腿上,看他调颜料。画布上渐渐浮现出溪流、烤架、还有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,手里举着颗鲜红的草莓。
“这里要加颗星星,”苏蝶指着画布上空,“像我们在灯塔看到的那样。”
庄浩笑了笑,蘸了白色颜料,在画布角落点下第一颗星。“还要画三只猫,”他说,“大橘在追蝴蝶,煤球蹲在烤架旁边,第三只……”
“叫‘误诊’!”苏蝶忽然坐起来,眼里闪着狡黠的光,“提醒我们以后不许再犯傻。”
庄浩愣住,随即笑出声。“好,”他在画布边缘添上第三只歪头看蝴蝶的小猫,“就叫‘误诊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