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传来巡逻保安张廷雄的脚步声,陆北辰立刻按下键盘上的快捷键,屏幕瞬间切换成一个旅游网站页面,笔记本电脑也同时进入休眠状态。他拿起桌边的泡面碗,装作刚吃完的样子,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一角。
月光下,张廷雄穿着黑色制服,腰间别着对讲机,正警惕地扫视着花园。这是温家的规矩,安保级别堪比五星级酒店。陆北辰冷笑一声,这些明面上的防御对他来说形同虚设,真正的挑战在于如何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,获取温氏核心决策层的信息。
他回到书桌前,重新唤醒电脑,点开叶奇发来的压缩包。温氏新能源项目是温绍染接手的第一个重大项目,倾注了她大量心血,但内部反对声浪不小,尤其是几位元老级董事,一直质疑她的决策。
“绍梁集团……”陆北辰低声念着这个名字,指尖在“温绍染”三个字上轻轻划过。他知道她有多不容易,温老夫人身体不好,温氏内部派系林立,她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能坐到执行总裁的位置,背后吃了多少苦,只有他这个旁观者隐约能窥见一二。
他打开一个加密文档,开始整理从温氏数据库和叶奇那里得到的信息,试图找出反对势力的软肋。他不能让她一个人面对这些。虽然现在的身份尴尬,但以“陆北辰”的名义做不到的事,或许以“穷女婿”的身份,能找到意想不到的突破口。
凌晨三点,窗外的蝉鸣渐渐歇了。陆北辰关掉电脑,揉了揉酸涩的眼睛,走到窗边。远处雾安集团的大楼依旧亮着灯,像一头沉默的巨兽。他知道陆北渊肯定还在办公室,那个男人对权力的渴望,几乎写在脸上。
口袋里的结婚证硌了他一下。他掏出红本,借着月光看着照片上温绍染的脸。她总是那么冷静、强大,像不需要任何人保护的女王。可他记得小时候,她被隔壁男孩欺负时,是他冲上去挡在她前面;她第一次学骑自行车摔倒时,是他蹲在地上帮她包扎伤口。
“温绍染,”他低声呢喃,“再等等。”
等他处理完陆北渊,等他为她扫清温氏内部的障碍,等他能以真正的身份站在她身边,而不是像现在这样,躲在“穷小子”的面具后面,偷偷为她披荆斩棘。
他把结婚证放回床垫缝隙,躺到床上,却毫无睡意。脑海里反复回放着白天冷璃说的话:“绍染最近为了新能源项目,天天熬到凌晨,老董事们还处处刁难她……”
不行,不能再等了。陆北渊的动作越来越快,温氏内部的反对声也越来越大。他必须加快脚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