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老满走了,李停看着院子里铁锤砸出的坑,又抹起了眼泪。
钟文松赶紧劝她,说:“他毕竟是个长辈里,看我不顺眼,说两句也没啥。”
“以后他再生气,你也别说咱们不在这了,要回南洼里去。”
“你要知道,他忌讳的就是这个。”
李停瞪他:“就你是个好人,合着他找事我还不能说他了?”
“你不知道,以前我家的锅碗瓢盆,能囫囵着用一年,都是稀罕的。”
钟文松若有所思,“是不是咱爹脾气坏,把你整怕了?”
“我记得咱相亲时,你提的三条要求,第二条就是脾气得好。”
“嗯,我爹就够让人头疼的了。万一再找个坏脾气的人,和我爹合不来,家里还不天天鸡飞狗跳的。”
“你放心,我是绝对不会和他生气的。再生气也不舍得砸东西。”
“东西都是钱买的,砸坏了多可惜啊!”
钟文松笑着说。
“你不舍得砸东西?那要是你生气了,会不会打人啊?”李停认真地问他。
“我干嘛要打人?东西再金贵,它也金贵不过人啊!”
“这一辈子,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,不用担心挨我的打。”
“我给你说,咱们家就没有打老婆的习惯!”
“不信你回去了打听打听,南洼里咱爹,就从来没有打过咱娘。”
没有面对着聂大梅时,钟文松倒是肯叫她一声娘。
结婚一个月后,李停的月事迟迟没有来,她觉得自己有可能是有了。
又过了一个月,开始有那些在她家做活的小媳妇们说的害喜的感觉,想吃酸梅子。
和钟文松说到酸梅的时候,嘴里竟然吸溜了一下口水。
这天队上不上工,钟文松带着李停,去了邻村的一个老中医家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