强子赶紧按住了老钟的手,生气地说:“你这是干什么?孩子还病着呢!施针只是缓解疼痛,他肠道受到损害了,得吃药才能管住。”
然后他看了看领老钟来的妇人,又说:“没有钱拿药不打紧,别说三婶儿领着你们来的,就是你们自己过来的,孩子疼成那个样子,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。”
妇人见强子说到了自己,就对他说:“你该给他们拿药就拿药,先记账上,回头我让你三叔来结账。”
强子笑着说:“三婶说这话外气了。几包药而已,别人能施舍他们饭菜,我这药也只当施舍了。”
又对老钟说:“既然你们没有地方熬药,就拿几包洋药吧!病情虽然急,好在不是太严重,拿两天的药就行。一天三次,你记着每次吃了饭 ,给孩子寻些热水,把药吃了。”
老钟一连说了几个谢谢,这次不扯文松了,自己作势要给强子下跪,被强子拉住了。
“人这一辈子谁能没个难处,你带着孩子出门在外也作难。我这也帮不上你啥忙,也就是这几包药了。”
年轻大夫轻言细语,说得老钟热泪盈眶,只哽咽着说了一句:“那好,大恩不言谢,您好人一定会得好报的。”
强子倒了一杯热水,先让文松吃了一包药。
在老钟领着文松离开之时,又细细地叮嘱了一番吃药期间的注意事项。
老钟半搂着文松,一行人走出强子家,老钟又对妇人表示感谢:“今天多亏了他婶子你啊!要不是遇到你,还有那个好心的先生,只怕我这孩子就没命了。”
妇人笑了笑,说:“听口音你是洪桥附近的吧?不瞒老哥说,我娘家也是洪桥的,我姓闵,是闵王大队的。”
老钟听完妇人的话,欣喜地说:“妹子这么一说,咱们可是乡亲啊!我们是聂圩大队南洼里的。我叫钟振书,我这孩子叫文松。”
妇人对老钟说:“既然是乡亲,这都到家门口了,回家去歇歇吧,我擀些面条,你们喝口热乎的。”
老钟连连推辞,妇人帮了自己那么多,怎么还好意思再麻烦人家呢!
二妮儿也歪着头对她娘说:“他们应该吃饱了吧,我刚才把咱家锅里给俺伯留的豆面馍,都给他们拿去了。”
她娘顿时哭笑不得,不过当着老钟父子的面,又不好说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