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涛没想到,因为自己的事,父亲不光挨了大牛一钢叉,还检查出一个肝癌晚期来。
文平抱着头蹲在了地上,文涛瞪着血红的眼睛,把脑袋伸到窦医生面前:“医生,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?我爹的病怎么越治,活的时间还越短了呢?”
窦医生见惯了癌症晚期病人家属不能接受的情绪,他摘下眼镜,用嘴哈了一口气,掏出一张帕子擦了一下,又重新戴上。
这才慢条斯理地对钟文涛说:“我的意思就是,你爹的癌细胞已经大范围转移,已经没有做手术的必要了,你们也不要再花那个冤枉钱。”
“不做手术,好吃好喝的伺候着,他还能再支撑个三两个月。”
文涛继续瞪着眼睛,直直地看着窦医生:“你不要怕我们花钱,我有钱。只要能把我爹给治好,花多少钱都行!”
窦医生叹了口气,说:“看着数你年轻,也不像是个糊涂的人,怎么就听不明白我的话呢?”
他瞅了一眼文涛,又说:“我知道你有钱,可这不是钱的事儿啊!”
“钱可以治病,可是买不了命,不是什么病都能治好的。”
“你爹的病啊,拖得太久了!”
听了窦医生的话,文松蓦然想起,大概两年前,父亲就时不时的以手握成拳,抵在他自己的腹部了。
可见从两年前开始,他的肝病已经有了端倪。
他用拳抵住腹部,是因为他的肝在疼啊!
文涛还沉浸在不可控的情绪里,兀自嚷嚷着:“我就不信了,那个癌细胞长得再快,它还能快过手术刀!”
“长到哪里,给他割到哪里还不行吗?”
窦医生摇摇头,说:“说了半天你还是不明白。你们父亲的身体,已经被癌细胞侵蚀得衰弱到了极限。”
“不开刀,他吃些好的,还能挺个三两个月。”
“要是开了刀,身体就伤了元气了。他本来就很虚弱,伤了元气,就很难恢复。”
“癌症之所以是绝症,就是因为癌细胞繁殖得特别快。”
“我打个不太恰当的比喻,割韭菜你们知道吧?那癌细胞就像韭菜,割完还会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