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他不止我一个闺女,那好,趁你爹还有口气儿,我兰英姑还没糊涂,我去把她叫来咱当面对质”
“当初你们去我家里时,当着所有亲邻的面,是怎么保证的!”
说着她抬脚就要往外走,钟文松何尝不知道她说的在理,他也是一时气急,才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。
老钟那里还压着气儿呢,要是不拦着,李停那性子,绝对会去找李兰英。
钟文松只得扯住她的胳膊,不断地给她赔不是,说自己一时情急,说错了话。
再加上小石头也一直哭闹,李停便止了步,坐到床边抹了抹眼泪,抱住了又拱进她怀里的小石头。
“说来说去,还不是我爹没有儿子命不好。”
“要是他百年之后有地方出棺,你爹你娘都从咱这屋里出,我也没意见。”
该来的终究会来。
聂大梅还是对钟文松说了出来,要给老钟挪铺的事。
钟文松不敢说李停是怎么说的,只是低着头不言语。
聂大梅看他不说话,把目光投向了文顺。
文顺看了看大哥,又把皮球踢给了钟文松:“大哥,你看咱爹挪哪屋里合适呢?”
钟文松没办法,只得抬起头来,说:“是这,咱这的规矩,是一个门口一年内不出两回棺。”
“晴晴她姥爷今年都八十四了,正寻头上,有今天没明天的。”
“当初我们回来时,咱爹给他说的有话,不让他百年之后从偏房里出棺。”
他看了看聂大梅,等于也是在向她解释:“要是爹的棺从我那屋里出,万一晴晴姥爷挺不过今年……”
文顺听大哥这么说,知道了钟文松的意思,就是不能把爹挪到他家里去。
踌躇了一下,文顺看看屋里的几个人,说:“既然大哥屋里不能出,小七这里只是偏房,二哥不在了,二嫂一个女人家,也不要从她屋里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