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玉芝突然发现,自己不完全认识自己的丈夫了。她还没有问他,廉仙芝怎么会从自己家里出去,他倒先发制人,责问自己站在院子门口干什么。
她很想问问他,刚才廉仙芝来家里做什么,他们为什么还要把门从里面闩上。
可是她问不出口,也不敢问,她既担心姚天铭找理由搪塞她,又怕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。
这次她选择了沉默,不声不响地进了屋子,和平时一样,该干嘛干嘛。
可是廉仙芝从她家院子里走出来的那一幕,就刻在了她的脑海里,挥之不去。
人的心里一旦有了嫌隙,便是怎么也回不到从前了。李玉芝感觉自己活得压抑而痛苦。
在又一次去地里干活时,还没到中午,她又鬼使神差般回了家。
院门如她所担心的一样,又是从里面闩上的!
李玉芝感觉头脑中血液一下子涌上了头顶,她强迫自己要冷静,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。
然后她就做了一件大胆的事,悄悄地翻墙进了院子,轻轻走到自己房屋的窗户旁边,从窗户缝里往屋里看去。
男人粗重的喘息声,夹杂着女人迎合的娇喘呻吟,还有他们那张上了年纪的雕花木床,被激情撞击的吱呀声。
这些声音交汇成了一曲性爱交响乐,源源不断地往李玉芝的耳朵里输送。
李玉芝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,不知不觉中,泪水像是憋了太久的委屈,争先恐后地奔涌翻滚,潸潸而下。
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,只能捂住脸,蹲在窗户根下,呜呜地哭了起来。
她压抑的哭声,还是惊动了屋子里床上战斗已经接近尾声的激情男女,他们在一瞬间的错愕之后,开始手忙脚乱的穿衣服。
男人还好一些,至少衣服没有穿反。
女人的手抖抖嗦嗦,慌得扣错了纽扣。
女人穿上鞋子就往门外跑,男人伸手拉住她,替她把错系的纽扣一一扣好,才示意她可以走了。
李玉芝就傻傻地看着自己的丈夫,当着自己的面,对别的女人温柔体贴,脉脉含情。
姚天铭看了她一眼,没有说话,也往门外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