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篷船行至淮河中央时，夜色已浓得化不开。舱内的油灯泛着微弱的光，墨影刚喝了第三碗补气血的药，指尖终于能凝聚出一丝微弱的影刃；苏清瑶坐在船舷边，借着月光检查肩颈的伤口，解毒膏的药效让麻木感消退了些，手腕上的冰晶纹路也恢复了淡淡的蓝光；凌尘靠在舱门旁，虽看不见，却能清晰听着淮河的水声 —— 水流平稳，没有异常，可他握着斩妖剑的手，却始终没松过。

“再过半个时辰，就能到下游的芦苇湾，那里有丐帮的秘密码头，能暂时停靠休整。” 小七蹲在船头，指着远处隐约的芦苇荡，语气里满是期待。这一路逃亡，众人早已疲惫不堪，只想找个安全的地方歇口气。

可就在这时，船底突然传来 “咚” 的一声闷响，紧接着是 “咯吱” 的木板开裂声 ——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下撞击船底！

“不好！是水蛇卫！” 楚嫣然第一个反应过来，她之前在医典里见过记载，水蛇卫擅长水下作战，常用毒叉凿船底，让船只沉没，再趁机捕杀落水者。她刚喊出声，船底的开裂声就更响了，冰冷的河水顺着裂缝渗进来，很快就积了半寸深。

“清瑶！冻住船周水面！别让他们凿船！” 凌尘大喊着，纵身跃到船头，斩妖剑横在身前，反毒纹路在靠近河水时突然亮起金光 —— 他能听到水下传来的呼吸声，至少有十几道！

苏清瑶不敢耽搁，深吸一口气，体内的冰灵力疯狂涌出来。她抬手对着船身周围的水面一挥，淡蓝色的冰雾瞬间扩散，原本湍急的河水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，以乌篷船为中心，凝结出一圈两丈宽的冰面，牢牢将船身固定住。水下的水蛇卫显然没料到这招，凿船的动作猛地顿住，冰面下传来一阵慌乱的撞击声。

“就是现在！” 凌尘循着水下的动静，斩妖剑猛地往下劈去。金光顺着冰面渗入水中，“嗤啦” 一声，一道黑影从冰面的裂缝里窜出来 —— 是个穿着黑色水袍的水蛇卫，手里握着淬毒的三叉戟，身上还缠着几个鼓囊囊的毒水囊，显然是准备往船里投毒的。

金光扫过，水蛇卫手中的三叉戟瞬间被劈成两段，他还没来得及惨叫，就被凌尘反手一剑刺穿肩膀，黑色的毒血顺着剑身流下，被反毒纹路瞬间净化。“还有！左边三步！” 苏清瑶立刻提醒，她能看到冰面下还有黑影在游动，正朝着船尾的方向绕去。

凌尘依就挥剑，金光再次劈向左侧冰面，又一名水蛇卫被逼出水面，不等他反抗，就被小七用木棍砸中后脑，昏死过去。可水下的水蛇卫像是杀不完一样，冰面下的黑影越来越多，甚至有人用毒叉撬动冰面，想让冰面碎裂。

“这样下去不是办法，冰面撑不了多久！” 苏清瑶的额角渗出冷汗，维持这么大范围的冰面极其耗损灵力，她能感觉到体内的冰灵力正在快速流失，冰晶纹路的光芒也越来越暗。

墨影突然站起身，指尖凝出两道短影刃：“我去水下杀了他们的头领，没了头领，水蛇卫就会乱。” 他刚恢复些力气，影杀术虽只能短距瞬移，却足够在水下突袭。不等众人劝阻，他就掀开船舷的木板，纵身跃入冰面下的河水 —— 影刃在指尖泛着冷光，入水的瞬间，身影便消失在黑暗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