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棋回忆着之前通过林间低语学到的“知识”，尝试引导体内合成并释放出一种特定的挥发性物质——那是一种能触发许多哺乳动物大脑中“**亲近**”、“**安全**”信号的化合物。对人类而言，那气味有点像**雨后的泥土深处，忽然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、温暖的冰糖甜香**。

效果立竿见影。

幼猿率先做出了反应。它似乎捕捉到了那丝甜香，巨大眼睛中的好奇压过了恐惧，发出了一声极高频率的、人类无法听到的**超声波般的“咯咯”轻笑**。

母猿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幼崽，又抬头“望”向陆棋（尽管它们可能并非依靠视觉为主），它头顶的银色刚毛柔和地拂动着。它紧绷的身体姿态明显放松了下来，将幼猿轻轻放在了地上，但仍用尾巴圈着它。

幼猿落地后，跌跌撞撞地走向陆棋的树干。它没有去碰那新鲜恐怖的刮痕，而是被树干基部一个**古老的、早已愈合的树洞**所吸引。那是很久以前一次枝干断裂后留下的伤疤，内部光滑而干燥。

幼猿好奇地将小手伸进了那个树洞，似乎里面有什么宝贝，或者只是觉得那里是个不错的避风处。

就在幼猿的手触碰到树洞内壁的那一瞬间，一段冰冷而清晰的记忆碎片，如同被触碰了开关，猛地从陆棋意识深处翻涌上来——

*【闪回】*

*冰冷的白光，金属墙壁反射着刺眼的光泽。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臭氧的味道。他（作为一段被分离的枝条）被放置在一个无菌操作台上。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管理局科研人员围着他，手中拿着激光锯和采样器。*

*“样本编号07-B，取自见习观测者07附属肢体。进行基础生理结构分析。”*

*冰冷的激光落下，切割着他的木质部。他感到剧烈的、被分离的痛楚，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。*

*“检测到应激性树脂分泌，标准防御反应。未检测到任何形式的神经组织或痛觉感知结构。记录：该附生体不具备高等感知能力，反应属于植物本能。”*