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他确确实实不懂行军打仗，但边关外的险要还是略知一二的。

河西以北几乎可以说开阔平坦，半点起伏也没有，唯有斡回河、恶风谷两处易守难攻；宁州以北更少，只有边关往北几十上百里间，因数尺厚积雪融化后形成的大小深泽、软土，再往北走只有交错分布的矮山小河。

可以说，只要拿下这三个地方，胡人将陷入无险可守的境地，任凭其马再快也无法抵御冲起来的披甲重骑，仅剩往北溃逃一条路！

思绪翻涌间，赵就恍然大悟。怪不得先帝会在大战过后马上北伐，如此良机确实罕见！

“天佑大齐啊！”赵就附和。

随即又皱起眉头，继续疑惑问：“姜阁老，鄙人冒昧询问一句，先帝北伐时龙体……”

话未说尽，其中意思却明明白白。姜逢吉不是傻子痴儿，相反还很敏捷聪慧，只刹那便领悟。

连忙摆手压低声音，左顾右盼、小心翼翼道：“孔武有力，能开硬弓挽箭射雕，三十斤大戟如同白蜡哨棒！”

“嘶……”赵就倒吸一口凉气。如果此言不虚，那先帝的身体绝对健康得很，甚至比一般的八九品武夫还要强健，至少北伐前是这样。

照此说来，先帝因遇袭受伤而殡天的过程，很值得推敲呐。毕竟一个正值壮年、身体素质又很好的人，岂会因为受伤而短时间内死亡？

再怎么着都能挺些许时间吧？

况且身边必定有一堆高手保护，哪那么容易遇袭受伤？

赵就思来想去，始终琢磨不出个头绪，只感觉疑云重重，不清不楚。

干脆不用脑力，直接了当问道：“姜阁老，北伐过程暂且按下不表，赵某比较关心先帝遇袭的详细经过，可否逾矩一次，跟鄙人透露些许？”

“嗯？为何？”姜逢吉刚端起茶杯，听到赵就所言，疑心窦起。

而赵就依旧从容不迫，倚靠椅背双手按住扶手，意有所指说：“毕竟是个入品武夫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