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仁德?"李承乾冷笑,"孤连处置几个下人的权力都没有了吗?"
他甩袖而去,留下杜正伦长叹不已。
东宫书房,李承乾刚放下手中的《汉书》,就看见魏征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。
"殿下今日为何不去崇文馆听讲?"
"孤头疼。"
李承乾地揉了揉太阳穴。
魏征立刻展开谏书:"《礼记》云'君子庄敬日强',殿下身为储君,岂可因小恙废学..."
李承乾盯着魏征一张一合的嘴,突然觉得无比荒谬。
这些人,这些所谓的"贤臣",每天除了进谏还会做什么?
"魏公。"他打断道,"若孤现在去崇文馆,你能保证明日不再来谏吗?"
魏征正色:"臣等辅佐储君,谏诤乃分内之事..."
"孤知道了,魏公先行,孤随后就来。"
魏征依言离去。
对方身影才消失不见。
李承乾猛地将案上砚台砸向了出去。墨汁溅在青玉石板上,像一团丑陋的污渍。
……
"称心,给孤倒酒。"
东宫偏殿,李承乾斜倚在胡床上,对身旁的清秀少年说道。自从母亲去世,只有这个乐童不会对他说教。
"殿下,少饮些吧..."称心柔声劝道。
"连你也管我?"李承乾眼神一冷。
称心慌忙跪下:"奴不敢!"
李承乾看着称心颤抖的肩膀,突然想起自己面对那些谏臣时的样子。
他自嘲地笑了笑,将称心拉起来:"罢了,你与他们不同。"
就在这时,殿门被猛地推开。
"太子殿下!"
张玄素铁青着脸站在门口,目光在称心身上扫过,满是鄙夷:"殿下身为储君,竟与倡优同席共饮,成何体统!"
李承乾慢条斯理地喝完杯中酒:"张师有何指教?"
"臣有本上奏!"张玄素展开竹简,高声诵读,"'太子身处内宫,亲近群小,疏远正士...'"
字字如刀,句句见血。
李承乾的脸色越来越难看。当听到"恐非社稷之福"时,他终于爆发了:
"来人!把这老匹夫拖出去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