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卫们面面相觑,不敢动手。
张玄素冷笑:"殿下可知,臣这谏书是陛下让臣写的?"
李承乾如遭雷击。
父皇...也这样看他?
"高明,听说你又把张玄素赶出去了?"
两仪殿内,李世民放下奏折,目光复杂地看着跪在下面的长子。
李承乾低着头:"儿臣...一时冲动。"
"你今年已经十八岁了。"李世民叹息道,"朕为你选了这么多名师,就是希望..."
"希望儿臣像您一样,做个'明君'?"李承乾突然抬头,眼中闪着异样的光,"可儿臣连骑马射箭都做不好了!"
李世民一怔,这才注意到儿子走路时的跛态。
他心中一软:"足疾会好的..."
"好不了!"李承乾嘶吼道,"太医说这辈子都好不了!儿臣就是个废人!"
"胡说!"李世民拍案而起,"朕的儿子,怎会是废人?"
父子二人四目相对,殿内一片死寂。
良久,李世民疲惫地摆摆手:"退下吧。记住,明日按时去崇文馆。"
李承乾木然行礼,转身离去。转身的瞬间,一滴泪砸在光滑的金砖上,很快蒸发无踪。
"殿下,这是西域进贡的葡萄酒。"
称心小心翼翼地为李承乾斟酒。
自从上次被张玄素撞见后,太子变得越发阴郁。
李承乾一饮而尽:"你说,若是普通人家,父亲会怎样对待儿子?"
称心不敢接话。
"一定会很疼爱的吧?"李承乾自问自答,"不会整天派一群老顽固来教训儿子..."
他越说越激动,突然将酒壶砸向墙壁。碎片四溅,吓得称心跪地发抖。
"怕什么?"李承乾狞笑着拉起称心,"孤带你去个好地方。"
东宫后园的假山后,竟藏着一处地下密室。
里面布置得如同突厥可汗的牙帐,墙上挂着弓箭,地上铺着兽皮。
"这里..."称心惊呆了。
"这里是孤的天下。"李承乾换上突厥服饰,戴上狼头帽,"在这里,没人能对我说教!"
他取下一把弓,对着墙上的靶子连射三箭,箭箭正中红心。
"看到了吗?"李承乾大笑,"孤不是废物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