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新萍的珍珠项链随着倒吸气的动作轻颤:“这么多补贴?政府不亏钱吗?”
“阿姨您看这里。”周律师切换页面,财政部官网的统计图表正在滚动,“去年云南咖啡出口创汇4.3亿美元,但精品豆占比不到5%。政府巴不得我们做高附加值产品。”
周星海把激光笔对准在风险评估表上:“陈总,气象局数据显示,普洱近五年有两次霜冻预警。要是碰上极端天气,这是一个比较大的风险点。”
“所以才要搞智能温控系统。”陈默调出某智慧农业公司的报价单,“光伏板供电,物联网监测温度湿度。虽然每亩成本增加两万,但能把霜冻损失降到5%以下。”
周星海忽然轻叩桌面:“说到这个,参照现行法规,建议投保特色经济作物险。”
窗外的云渐渐染上暮色时,合同终于签妥。
陈默接过老岩递来的竹筒酒,忽然听见厂房方向传来欢呼。
毕竟厂房被重新盘活以后又会多出很多就业岗位。
听说那个年轻的不像话的新老板还准备把这边改造成集种植、餐饮、旅游休闲度假为一体的新式庄园。
无人机航拍画面里,村民们正在清理厂区杂草,有个老汉抱着锈蚀的咖啡脱壳机又哭又笑,那是他父亲那辈人用过的机器。
当夜,陈默独自站在晒场。
月光把咖啡豆堆照得宛如金砂,他弯腰拾起一颗放在舌尖,青涩的苦味在口腔漫开。
三十公里外的澜沧江涛声隐隐,恍惚间与下午村民们的欢呼声重叠。
“哥!”陈倩举着单反跑来,“我给你和老厂房拍张合照。”
镜头定格时,夜风恰好掀起陈默的衣角。
背后斑驳的“为革命种咖啡”标语前,他手中那颗青咖啡豆正在发芽,就像这片土地即将苏醒的春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