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8章 决战前夕的较量

我捏着探报的手指关节发白,染血的边角刺得掌心生疼。

王镇山凑过来时,我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马粪味——这位老将刚从三十里外的粮仓赶回来,连甲胄都没卸。

"十里连营,粮草望不到头。"他声音发哑,"这哪是试探,分明是要把咱们北境城墙啃出个窟窿。"

帐外的沙粒还在敲打着牛皮帘,我忽然想起现代玩过的沙盘推演游戏。

那时候鼠标一点就能调兵遣将,现在却要拿人命填。

曾瑶捧着地图进来时,我正盯着烛火发怔,她发间的银簪晃了晃,把我拽回现实。

"公子,这是最新的北境地形图。"她展开羊皮卷,指尖在"青石谷"位置轻点,"从漠南过来,只有三条路:东边是沼泽,西边是断崖,中间这条青石谷最宽,能过千骑。"

我俯身凑近地图,烛火在羊皮上投下摇晃的影子。

王镇山的手指也压过来,指腹的老茧蹭得地图沙沙响:"我早说过要在青石谷设伏,可前两任守将都说游牧人不敢走这——"

"因为他们没见过游牧人的粮草车。"我打断他,"沼泽里陷车,断崖边坠粮,能拉十里连营的,只能是青石谷的平缓地势。"

曾瑶突然按住我手腕。

她的手凉得反常,我抬头正撞进她漆黑的眼睛里。

这丫头跟了我三年,早学会用眼神说话——她在提醒我用"知识洞察眼"。

我闭了闭眼。

这能力每次用都要丢十分钟记忆,可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。

再睁眼时,帐内的景象突然变得清晰,王镇山的胡须根根分明,连他甲片缝隙里沾的草屑都看得真。

"将军在想什么?"我问。

王镇山猛地抬头,眼神里闪过惊慌:"我...我在想当年跟着老王爷守雁门关,也是这么个月夜。"

我笑了笑,转向地图。

这次不是读人心,是用现代地理知识分析——青石谷长三里,两侧是百米高的悬崖,谷口宽不过两丈。

只要在谷中设下绊马索、铁蒺藜,再在悬崖上堆滚木礌石,骑兵纵有千军万马,也得挤成一锅粥。

"子时三刻,带三百民夫去青石谷。"我冲曾瑶点头,"把火油埋在谷中低洼处,引线连到悬崖顶。

另外,让张二牛的弩营去东侧崖壁,李铁柱的投石队去西边——"

"公子!"帐外突然传来士兵乙的喊叫声。

这小子平时胆小,此刻声音抖得像风中的旗,"谷口的探马回来了!

说...说游牧人的前锋已经过了红柳滩,最多两个时辰就到青石谷!"

我抄起桌上的令箭拍在王镇山手里:"您带五千步卒去谷口列阵,记住,只守不攻。

等游牧人进了谷,立刻敲三通战鼓。"

曾瑶把我的玄铁剑递过来,剑鞘上的云纹擦得发亮。

我摸着剑柄上的凹痕——这是上个月和游牧前锋交手时留下的,当时那家伙的弯刀差点砍断我右臂。

"走。"我冲她点头,"去悬崖顶。"

月光把青石谷照得发白,像条躺在地上的银蛇。

我蹲在崖边往下看,能看见谷中碎石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

曾瑶蹲在我旁边,把火折子揣进怀里:"引线都连好了,您看。"她指了指崖底,七根拇指粗的麻绳从不同方向延伸进谷,"我让老胡头带着五个兄弟守在这里,只要您一声令下——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