虚影拂袖,骊山地宫的青铜椁突然在星图中显形。椁盖轰然开启,冀州鼎耳化作蛇首钻出,獠牙咬向晋阳城头的归墟星图!
赵毋恤扯断腰间的玉璜,璜身的夔龙纹突然脱离玉面,化作青光锁链捆住蛇首。他咬破舌尖,混着长生纹力量的血喷在剑身,雌剑鳞纹暴长成青铜荆棘,刺入冀州鼎耳的玉璇玑中心。
"以晋室血脉...封!"他的剑锋贯穿掌心,血瀑顺着剑身注入鼎耳。
鼎耳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,玉璇玑层层剥落,露出内层镶嵌的楚国军鼎碎片。星图裂纹中伸出三百条青铜脐带,末端缠着韩、魏、智三氏族人的尸骸——每具尸骸的胸腔内,都嵌着微型伪鼎!
"原来如此..."赵毋恤的瞳孔映出血色星图,"三家分的是晋,九鼎吞的是魂!"
他暴喝一声,剑锋搅碎玉璇玑。冀州鼎耳炸裂的瞬间,晋阳城地动山摇,护城河倒灌入地脉裂隙。河水裹挟着浮尸与青铜砂,在洛阳方向凝成新的归墟坐标——那方位,正指向骊山地宫深处未完工的始皇陵!
暮色中的晋阳城墙爬满青铜锈,赵毋恤独坐太庙废墟。巫祝的骨杖插在浑天仪残骸上,杖头悬挂的蓍草串突然自燃,火光中浮现吕不韦的青铜虚影:"赵卿可满意这棋局?"
赵毋恤将冀州鼎耳的残片按入地砖:"告诉吕不韦...他的骊山囚笼...关不住华夏魂魄..."
虚影大笑消散,残片上的"始皇廿六年"字痕突然游动,在地面蚀出洛阳北邙山的轮廓。夜风卷起青铜砂,砂粒拼出微型星图——图中咸阳宫的地砖缝隙,正渗出"三家分晋"的蝌蚪文。
子夜,赵毋恤掘开太庙祭坛。
祭坛底层的青铜匣内,封着半卷《禹贡》残篇。当他指尖触及简上河图纹时,地底突然传来锁链绷断的巨响——晋阳城外的汾水河道中,浮出九具身披周天子冕服的青铜尸骸。尸骸的胸腔裂开,露出内层刻着的归墟星轨,每道星轨末端都指向冀州鼎耳炸裂的方位!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
"宗主!韩魏残军反扑!"家臣的嘶吼撕破夜幕。
赵毋恤提剑跃上城头,见星坠如雨。每一颗坠星触地即化作青铜鼎影,鼎耳锁链缠住溃逃的士卒,将他们拖向地脉裂隙。他的剑锋劈开最近一尊鼎影,鼎腹内赫然蜷缩着智伯瑶的腐尸——尸身手中紧握的玉圭,正刻着泗水鼎足上的"始皇廿六年"!
黎明前的最后黑暗里,赵毋恤站在汾水河畔。
青铜尸骸的锁链没入河底,拽出冀州鼎的最后残片。残片上的归墟星图突然浮空,投射到洛阳北邙山上空——九道鼎影自云层降下,将山体撕出深谷。谷底浮出的不是岩石,而是刻着"归墟第九门"的青铜匾额!
"吕不韦...你终究还是开了这门..."赵毋恤的剑锋刺入残片,星图裂纹中渗出骊山地宫的青铜液。液体凝成尹喜的虚影,老者指尖的雷纹劈向匾额:"亡秦者...非楚非汉...是九鼎自噬!"
晨光刺破青铜雾霭时,赵毋恤将冀州鼎耳残片沉入汾水。
河面浮出的气泡凝成微型星图,图中咸阳宫阶前跪满青铜化的秦吏。他的玉璜突然裂开,璜心掉出半枚玉琮碎片——那正是当年楚庄王问鼎时,嵌在军鼎耳中的周室秘宝!
"宗主,韩魏降了..."家臣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。
赵毋恤望向洛阳方向,见北邙山的伪鼎虚影正在消散。而千里外的骊山深处,地宫青铜椁的裂缝中,一缕相柳毒液正悄然渗入始皇陵的夯土层......
当第一缕阳光掠过汾水时,洛阳太庙的青铜钟突然自鸣。而在咸阳宫的地窖深处,吕不韦的青铜腿突然暴长,刺穿地砖的裂缝中渗出"三家分晋"的血纹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