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你们..."朱栩钧挣扎着要坐起来,却发现四肢绵软无力。

王锡爵上前一步,展开一道黄绢:"奉圣母皇太后懿旨,陛下连日龙体欠安,宜静养调摄。皇太子常洛仁孝聪慧,可暂代军国重务。"

朱栩钧酒醒了大半,厉声喝道:"大胆!朕..."

沈鲤突然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,倒出几枚红色丹丸放在龙榻上:"陛下可知此物来历?"

皇帝脸色骤变。

"崂山道士王金,嘉靖年间以妖术惑主,先帝爷曾明令禁绝其术。"沈鲤声音平静得可怕,"这红丸配方与当年一般无二,久服令人狂躁易怒,最终...疯癫而亡。"

朱栩钧面如死灰,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:"好!好一群忠臣!郑国泰呢?让他来见朕!"

殿外传来甲胄碰撞之声,武清伯郑国泰大步走入,身后跟着二十名铁甲卫士。与平日谄媚姿态不同,此刻他面色冷峻,腰间佩剑已然出鞘三寸。

"郑国泰!朕让你掌管禁军,信任有加,朕待你不薄!居然敢造反?"皇帝挣扎着要去抓床头的宝剑,却摔倒在龙榻下。

“张耀呢?”

郑国泰单膝跪地,却无半点恭敬之意:"臣奉太后懿旨,请陛下移驾慈庆宫静养。"他抬头,眼中寒光闪烁,"若陛下不从...恐伤龙体。"

朱栩钧环视四周,终于明白自己已成瓮中之鳖。他突然狂笑起来,笑声中透着绝望:"朕是天子!你们这些乱臣贼子..."

王锡爵使了个眼色,两名锦衣卫上前架起皇帝。朱栩钧拼命挣扎,冠冕歪斜,龙袍散乱,哪还有半分帝王威仪?

"陛下勿忧。"申时行轻声道,"沂王府已收拾妥当,一应用度不减。"

听到"沂王"二字,朱栩钧如遭雷击——这是要废他为王!他猛地挣脱束缚,扑向王锡爵:"老匹夫!朕要诛你九族!"

"带下去。"王锡爵面无表情地说,"天明前必须完成太子即位大典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