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国泰举着金樽在宾客中穿梭,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。这场私宴名义上是庆祝新君登基,实则是政变集团的庆功会。
"沈大人!"郑国泰一把搂住沈鲤的肩膀,"真是妙极!朱栩钧那厮到最后都不明白,真正要他命的不是丹药,而是..."
"武清伯慎言。"沈鲤皱眉避开酒气,目光扫过不远处正在与王锡爵低语的申时行,"隔墙有耳。"
郑国泰哈哈大笑:"怕什么?如今禁军尽在我手,东厂那群阉狗也换了咱们的人。"他突然压低声音,"倒是王锡爵那老狐狸,今日在朝堂上那番做派,真当自己是周公再世了?"
沈鲤没有接话。他注意到王锡爵虽然面带微笑,但右手始终按在腰间——那里藏着一柄御赐的象牙柄短刀。
宴会正酣时,一名侍卫匆匆跑来,在郑国泰耳边低语几句。武清伯脸色骤变,酒杯"当啷"一声掉在地上。
"怎么回事?"王锡爵敏锐地转头。
郑国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:"无事,只是沂王府出了点小乱子。"他挥退侍卫,"朱栩钧那厮闹着要见太后,已被拦下了。"
王锡爵眯起眼睛:"武清伯最好管住自己的嘴。他现在是'沂王',不是'那厮'。"说完,拂袖而去。
沈鲤看着王锡爵的背影,突然对申时行轻声道:"首辅大人似乎忘了,是谁帮他调开了神机营的守卫。"
申时行苦笑:"飞鸟尽,良弓藏。郑国泰今日得意忘形,怕是..."话未说完,府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