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能感觉到你们。”他突然说,打断了会议。
所有人转向他。
“不是听到你们的想法,而是…感知你们的情绪,就像看到颜色。”
房间陷入沉默。
乌云从他肩头跳到桌子中央,尾巴在空中画出一个问号。
“网络崩溃并非终结。”陶德舟站起身,“它只是改变了形态。”
他走向墙上的世界地图,指向那些红点曾经密集的区域。
“社恐不是缺陷,而是对集体意识入侵的自然防御。”
他的声音变得坚定,“现在网络消失了,这种防御也失去了意义。”
“但它留下了痕迹,一种…感知能力。”
黑客领袖皱眉:“你是说你现在能读心?”
陶德舟摇头:“不是读心,是感知情绪场。人类集体无意识的波动。”
他闭上眼睛,感受着城市的脉动。
数百万人的情绪交织成复杂的图案,悲伤与希望,恐惧与勇气。
“这是诅咒,也是礼物。”他轻声说。
晚上,陶德舟回到临时住所,一间简陋的公寓。
他尝试着拨通母亲的电话号码,电话接通了。
“德舟?”母亲的声音充满惊讶,“你还好吗?这几天电视上都在播放你的消息。”
“我很好,妈妈。”他说,声音平静。
“那些报道…关于你摧毁了某种全球网络的事…”
“是真的。”
电话那端沉默了片刻。
“你知道吗,德舟,我一直担心你的社恐会毁了你的生活。”
母亲的声音带着复杂的情感,“现在看来,它反而救了你,也救了所有人。”
通话结束后,陶德舟走到阳台上。
夜空中繁星点点,远处城市的灯光忽明忽暗。
没有了网络的控制,人们开始重新学习如何面对真实。
痛苦的真实,混乱的真实,但也是自由的真实。
乌云跳上栏杆,身体在月光下几乎完全透明。
“我们赢了,但代价太大。”陶德舟对它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