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云没有回应,只是望向远方,仿佛在寻找什么。
陶德舟闭上眼睛,感受着夜风中携带的情绪波动。
他的社恐消失了,但留下了一种更深刻的连接。
一种与人类集体意识的连接,既亲密又疏离。
他不再惧怕人群,但也永远无法融入其中。
永远是观察者,永远站在边缘。
这就是他的解放,也是他的诅咒。
第二天清晨,陶德舟被敲门声惊醒。
门外站着一位陌生女孩,眼睛红肿,手中紧握一张照片。
“你就是那个陶德舟?”她问,声音颤抖。
他点头。
“我哥哥是因为你们的行动才死的。”她说,“他在政府网络中心工作。”
陶德舟感受到她的悲痛如实质般沉重。
“我很抱歉。”他轻声说。
“我不是来责备你的。”女孩递给他照片,“我是来感谢你。”
照片上,一个年轻男子站在办公室里,微笑着。
“他生前经常做噩梦,说自己活在谎言里。”女孩哽咽道,“现在我明白了。”
陶德舟接过照片,感到一种奇怪的共鸣。
“他自由了,我们都自由了。”女孩说完转身离去。
陶德舟站在门口,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间。
乌云从屋内走出,轻轻蹭了蹭他的脚踝。
“这就是真相的代价。”陶德舟说,“自由与痛苦并存。”
他回到屋内,打开电视。
各国政府正在努力重建秩序,但混乱依然蔓延。
人们需要时间适应没有“谎言之氧”的世界。
陶德舟触摸着胸前的鹿角发卡,感受到微弱的脉动。
吴璐桃不在了,但某种意义上,她无处不在。
就像他的社恐已经消失,却转化为一种更深刻的感知。
“这不是结束。”他对乌云说。
乌云抬头,眼中闪过一丝蓝光。